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黑色的骑士王在发呆。

虽然在法国人的品里，亚瑟王确实从一位英勇有为、魅力四射的年轻君主变成一块主要负责发呆走神的背景板，但在阿尔托莉雅身上，出现这种情况实属罕见。

“真的很不公平。”

漫长走神的终点，她用自言自语的神态低声不满地抱怨了一句，随后以她自己的清爽风格抛开埋怨，接受现实：“但身为英灵，这也是没办法的事”。

“既然是master的决定，那么就这样吧。”

下定决心之后，她的行为变得干脆果断，不握剑的左手微微抬起，从虚空中抽出一支卷轴，抛给坐在对面的御主。

“这是？”

“契约文书，梅林那家伙以前写的。和魔术师签订和约的时候可以用这个。”

“啊……”

“berserker的样子你也看到了，如果没有能操控全局的御主在后方指挥，除了破坏什么都做不了。外来魔术师一般不敢如此托大，所以是掌握地利的本地魔术师可能性更高，让教会的人去送信或者自己找上门都可以。反正选项很少，运气好的话第一次就能碰对，多试两次也没什么坏处。关键是找到以后要怎么做？”

不仅提供了实施道具，还给出了简单可行的实施方案，看上去真心实意打算落实御主提议的阿尔托莉雅冷着脸道：

“我就先说吧，master。如果指望我和他和睦相处、并肩战就大错特错了。在目标不冲突的情况下分头行事是我所能接受的极限。”

立香眨眨眼，突然反应过来：“你答应合了？”

英灵笑了一下，神情既邪恶又冷酷，那是清正无私欲的骑士王遭受圣杯反转的结果：“我不认为那家伙能有什么了不起的愿望，多半只是遵从御主的指令行事而已。”

就这样还嫌不够，她停了停，用令人胆寒的危险声音加以补充：“哦，中途违背指令，总是给人添麻烦这一点也没有改变。”

立香被她身上满溢的邪恶气息刺激得抖了抖，断了为兰斯洛特说两句好话的念头，明哲保身地假装自己什么都没听到。

过了一会儿，她道：“对了，有一件事要向你确认，saber。”

“嗯？直说无妨。”

“圆桌骑士里一对一单人战最强的，是哪一位？”

阿尔托莉雅愣了愣，不确定她究竟想问什么，毕竟兰斯洛特为圆桌里的第一骑士，在某些地区的人气甚至还在亚瑟王之上。

犹豫片刻之后，她给出了最普通的一种回答：“兰斯洛特卿吧，他的武器在单人战里优势太大了。”

“不是加拉哈德吗？”

阿尔托莉雅错愕反问：“为什么是加拉哈德？”

立香摸了摸自己半边马尾的发梢，虽然关于自己的事情忘了许多，但大部分关于世界的常识还储存在她的脑海里：

“我记得马洛礼说，加拉哈德被授予骑士身份以后，最杰出的骑士就从兰斯洛特换成了加拉哈德。不是说他一招掀翻了兰斯洛特和他的马，一剑刺穿了帕西瓦尔的头盔，一击击中了高文的要害，战无不利、攻无不克地通过了所有考验，来到圣杯前吗？”